男孩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
梦里他站上奥运会最高的领奖台,用左手接过鲜花,右手接过吉祥物玩偶,弯下腰接受金灿灿的奖牌。
(资料图)
然后,他急匆匆地从领奖台跑下来,跑到一个城堡前,推开木质的大门,映入眼帘的是充满鲜花和掌声的浪漫婚礼殿堂。
在他面前,一对新婚夫妻手挽着手背对着他,新娘婚纱的长裙摆拂过他的脚面。
男孩急迫地喊了一声:“小豆包!”
女孩回头的同时,舞台上的一束强光射入他的眼睛,男孩被晃得被迫挡住双眼。
梦醒。
他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,手上插着针管,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。
{这算什么梦么,上辈子我可是事业和爱情一无所有。}大头心想。
清醒了几分钟以后医生进来,对他说他只是很久没吃饭,又跑了很久,低血糖才会晕倒,把这瓶葡萄糖点完就可以出院了。
他仔细想想,早上因为起晚了没吃什么,中午又去找人错过了饭点。可能是精神太紧张,确实没感觉到饿。
等葡萄糖快点完的时候,教练带着吃的走进来,批评他怎么没吃饭也不说,还答应罚跑。
他只是觉得耽误了一下午的训练,很不好意思。毕竟,现在的他,必须拿好成绩来顶住教练组选择他上世乒赛的理由。
被一双双眼睛盯着,他不敢松懈。
归队以后连着练了一个星期,他没有想别的人,只在想小白球。
之后开始放春节假期。
那个很久没出现的女孩开始充斥着他的每一天。
莎莎知道他放假也会每天去球馆练球,而大头最熟悉的、最方便的球馆就是妈妈的球馆。
北方的冬日,白昼来临的过于晚。
女孩知道他回来的那一天起,便在球馆等他。天不亮就从妈妈手里拿走球馆钥匙,美其名曰要好好练球。
说练球也是真的练,不过就是边练边等人罢了。
春节假期诶,是小孩逃避练球的好借口,是大人走亲访友的忙碌日子,怎么可能会有人闲得去玩小白球。
除了他俩。
莎莎在紧靠里面的球台对着网袋练发球,从晨雾蔼蔼到金樽满月,到红日三竿,球已经发完了十几盆,等的人还没来。
听,这不就来了。
电梯的提示声,羽绒服摩擦的滋滋声,在地毯上清雪的跺脚声,还有行李箱的滑轮声。
是王楚钦没错了。
女孩得意的笑从嘴角露出,继续发手里的小白球,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发它一万个。
王头换好衣服,看到了最里面的女孩,发现整个球馆只有她的时候,他有点想逃。
{再等等吧,万一一会儿有人来了呢。}他想。
{先去打发球机吧。}
他没想到发球机里一个球都没有。
他的目光瞟到女孩的位置,看到她身边有三四盆小白球,恍然大悟。
没有人对练,没有球打,球馆里只有孙颖莎,球馆里的球都是孙颖莎的。
{我怕什么,王楚钦,你心虚啊?}男孩心想。
“孙颖莎,”叫了一声,没反应。
男孩左手提溜着拍子,长腿跨过挡板,又离她近了一些。
“孙颖莎,”第二声大名了,女孩还是没听到。
男孩又走进了两步,再近就贴上去了。
“莎莎。”第一个字重音,第二个字轻声。
装作听不到的女孩终于回头,差点撞到他身上。
本想佯装生气的女孩似乎没了火:“你……你干嘛?”
“你就是这么替你妈妈看球馆的?”王楚钦看着身前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女孩,眼睛闪烁。
“什么?”
“有人来了也不看看是谁。”
“春节假期诶,大哥,除了你谁还会来。”女孩脱口而出的下意识反应,暴露了她。
{完蛋,露馅了。}这不就是在告诉他,她在等他?女孩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失败了,很恼火,转过头去不看他。
“练练吗?”本想借一盆球的王头改了主意,就在看到她葡萄般眼睛的一瞬间。
女孩没反应过来。
“我说,要跟我对练吗?”男孩又把话重复了一遍。
女孩偏头,嘴角的笑容要溢出来了。
这似乎是她的心愿。
【前世】
澳门的一次失利打破了孙颖莎今年以来连胜的记录。王楚钦本想说点什么话安慰她,却迟迟说不出口。
所有运动员都坐在一个房间里等着开会,他故意选了一个座位坐在她旁边,桌子上放着两个男单和女单相似度极高的奖杯。
看着奖杯,他更说不出口了。
没想到是孙颖莎先开的口。
“恭喜啊,又在澳门夺冠了。”女孩伸出手,握住他的手。
“谢谢昂。”
“你怎么在女队这边坐着?”
“又没规定我不能坐这儿。”
“那你坐着吧。”
男孩用刚才女孩碰过的手指摸摸鼻尖,缓缓开口:“没关系的,下次你肯定行。”
女孩没听清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——”
主教练从门口走进来,大家都停止了交谈。王楚钦见状马上把椅子挪到东哥后边。
{我说,下次你肯定是冠军。至少,我希望。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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